雨季的故事

午後,夏日的風吹來格外的舒爽。陽光輕輕灑落,我最喜歡這樣的夏天,輕輕柔柔,沒有討人厭的溼漉感。我討厭雨天,溼冷的空氣讓人覺得格外的心寒,總覺得所有的意外和不幸的事情都會集中在雨天發生──但那是在遇到他之前。

記得那天,原本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的,萬里無雲,藍色的晴空讓人的心情直飛到天上去。我踏著輕快的腳步走著和平常相同的路線,想著這樣的好天氣果然會帶 給人們幸運的。但,我錯了。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,總讓我覺得那天大概不是我的日子,所有意想不到的壞事接二連三的發生,「禍不單行」還真是一個恰當的形容 詞。該做的事情沒做好、突發狀況一直發生、就連自己一向熟悉的事物都會出錯,這樣的感覺讓我開始否定自己,為什麼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?我究竟能做些 什麼?自己存在的價值究竟在哪裡?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

而天空,似乎是感同身受地,漸漸黯淡了下來。陽光漸漸被雲層所遮蓋,忽隱忽現的陽光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,心情和眼淚都在忍耐著,深怕一不小心就會決堤 ──無論是天空的,還是我的。低著頭,我快步走過,試圖忘記所有的不快樂,告訴自己我可以過的很好,所有的悲傷和不幸都可以被遺忘,我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 明天的。我正喃喃自語著,想將口中的字句化成一連串的咒語,急促的呼吸聲為自己加油打氣,告訴自己我是一個開朗又樂觀的人。

「碰!」我跌倒了。腦中一片空白,我跪坐在人來人往的路上,原本始終微笑的臉龐消失,望著散落一地的雜物,眼淚決提了──我,和天空的。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,那時的我明白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和軟弱,我什麼都不想做,只想要好好地大哭一場。天空大概也感受到了我的悲傷,陽光不再,一同為我的悲傷 哀悼。我是如此地痛恨雨天,落下的雨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無能,無情又溼冷。我任憑自己在雨中尖叫嘶吼,寒風和雨珠打在身上,體溫漸漸寒冷,我的心,也冷。

就是在這個時候,沒錯,就是在這個時候,我頭頂上的雨珠不見了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,我抬頭,望見一把傘,而撐著那傘的人,是他──一個沉默寡言的朋友。「妳......在做什麼......」他只是撐著一把傘,站著,沒有幫忙我做任何事情。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我笑了,確實感覺到了那把傘的存在,擋住了從天而降的雨,也溫暖了我失去溫度的心。「淋雨也挺不錯的啊!」我笑著,眼淚的痕跡掛在微笑邊,那的確是一個奇妙的感覺。「會......禿頭喔......」我大笑,從地上拾起散落一地的東西,和朋友一起,將所有的失望和不快留在雨中。

或許我並沒有那麼討厭雨季,甚至開始有點喜歡它,天空落下來的雨並不是在嘲笑,而是在沖淡我所擁有的悲傷。

每當我看見天空下著雨時,總是回想起那段過去,而嘴角,不自覺上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