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楓洛》無奈

為什麼……
我所期待的那一刻,
等到的不是喜悅,

而是悲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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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什麼?」少年不可置信地盯著她,臉上的微笑也僵硬了,驚訝的他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調,希望是自己聽錯了。在這同時,他完全處於緊張的姿勢,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,兩手放在膝前,看起來鎮定的他,雙手卻不自覺的冒出冷汗。

「呃……我是說……我認識你嗎?……」少女不確定地換了一個聽起來比較沒那麼直接的問題,但是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是一樣的,而帶給少年的震驚也絲毫未減。

「翎……妳……妳又再開玩笑了……對不對?……」少年震驚卻又帶著微渺的希望。「妳又像上次一樣,想要捉弄我了,對不對?巧翎……」講出這句話的同時,他發現自己已經幾乎確定了某件殘酷的事實。因為他從少女的眼神裡,看到的只有無盡的疑惑和恐懼。

這是她只有再看見陌生人的時候,才會展現出難以察覺,卻真實存在的不確定感和恐慌。這是只有像他們這樣交情的人,才會發現的微小卻真實的陌生距離。他的臉籠罩著灰色的雲,沉默。

少女小心翼翼地望著他,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?

少年將眼睛閉上,深深地吐了一口氣,睜開眼睛,一個迷人又溫暖的微笑掛在嘴邊,灰色的瞳孔更映出了他的無奈。因為他知道,現在的她,最需要的是微笑──縱使那微笑充滿了許多無奈和悲傷。

「我是羽空‧煜祈,妳以前都叫我……」煜祈在自我介紹的時候猶豫了一下。「妳會想要怎麼叫我?……」他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神望著巧翎,迫切地想要從她的嘴中知道這一切只是個夢。

「咦?你是說……我會想要怎麼叫你嗎?……」少女偏著頭,不經意將眼神飄向窗外,楓葉正隨著微風而起舞,從天空落下,就像是一片片從翅膀上散落的羽毛。「羽空‧煜祈……煜祈……煜……」少女很高興地轉頭,就像是發現了一株新生幼苗似地興奮。「煜!就叫煜吧!好不好?……」巧翎瞪著水亮的眼睛,興奮地等待煜祈吐出下一個字。「太好了……妳還是妳……」煜祈摸了摸她的頭。

他一直將巧翎當成自己的妹妹那樣照顧,或者,又比妹妹更多了些。他們倆的感情好到旁人會羨慕,在非親人的關係中,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情感。當別人問起關係時,他們以兄妹自稱。

『叩!叩!』某人敲了敲保健室的門。兩雙眼睛不約而同的朝向門口望去,是一名褐髮的少年。

「巧翎!妳終於醒了……」金髮的少年朝他倆走了過去。「妳知不知道你昏倒的時候,我們快嚇死了……」煜祈聽見『昏倒』兩個字,立刻用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下去。

「怎麼啦?氣氛怎麼那麼怪?你們吵架啦?……」褐髮少年疑惑地說,煜祈又立刻瞪他一眼。「過去的事就別提了……」煜祈不想再刺激她,畢竟她會忘了過去,也算是忘掉一些不好的回憶,既然不是什麼好的回憶,那就算忘記也無妨。

巧翎偏著頭,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。「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?」巧翎看著煜祈。「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……」煜祈故意避開問題。「我不相信,你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……雷洛!你說!」巧翎見煜祈避開問題,乾脆換個人問。但雷洛還沒來的及回答,巧翎就被煜祈給一把抓住。

「妳剛剛叫他什麼?」煜祈激動地問。「雷洛呀……有什麼好奇怪的?……」巧翎理所當然地回答,不懂煜祈為什麼這麼激動,雷洛也不解地看著他。「巧翎叫我的名字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?……」

「為什麼?……為什麼會這樣?……」煜祈吼道。「為什麼妳忘了我是誰,卻認得其他的人?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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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你激動的身影,
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,
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安慰你,

因為,我不認識你……